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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她成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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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暖寒之会(第1页)

次日一早,秦府前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倾洒于地,映出一片错落的光影。秦家三夫人已然带着女儿秦凝雁与二房的嫡女秦芷在此等候。秦凝雁身着一袭鹅黄长裙,满头珠翠,衬得她清丽动人。但她却眉头紧蹙,不耐烦道:“母亲,究竟何时才能出发?莫不是要一直在此干耗着?”涂氏自己也有些心焦,但她最不喜欢女儿失了规矩,当下便敛容斥道:“我说过无数遍,世家贵女要有端庄稳重的仪态,不可这般毛毛躁躁。你思思姐姐尚未到,急什么?”秦凝雁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不满,撇嘴道:“思思姐姐早已嫁人,怎的还要跟我们一起去?依我看,她就是嫁得不如意,想回来沾沾咱们家的光。也不瞧瞧自己如今的处境,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秦芷忙拉着秦凝雁阻止她:“雁姐姐慎言!一家人应当彼此尊重,怎么可以这样揣测思思姐姐?这话倘教下人听去了,咱们秦府颜面何在?”因着秦芷上头尚有两位哥哥,她的年纪比秦凝雁小许多,但她日日跟在潘氏身边,耳濡目染下也明白不少事理。秦凝雁不服气道:“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她嫁出去了就是外人,凭什么还跟我们掺和在一起。”“哦?我竟不知,自己已然成了秦府的外人。”一道冷冽的话音传来。众人看去,偏门边出现的却是秦晟寒,只见他长身玉立,面色冷峻地扫视着秦凝雁。正欲开口,却被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按住了衣袖。正是秦思思。她今日身着一袭淡紫色的流仙裙,脸上不过略施粉黛,却明艳无匹,让三夫人与秦凝雁都看得有些失神。秦思思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问道:“我去祖母房中请安,顺便为她老人家按摩,怎的在那边没见到雁妹妹?莫非为着这暖寒会,妹妹便忘记晨昏定省了?”三夫人涂氏忙站起身,拉着秦思思亲切笑道:“你妹妹年纪尚小,还不懂事,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你素来知书达理,切莫与她计较。今日这暖寒会,乃是宫中贵人所办,我便做主让她们不必请安,好生梳妆一番,莫在外丢了咱们秦府的面子。”秦思思正色道:“打扮稍差些未必会丢了面子,可若在贵人面前口无遮拦,那才真会有伤秦府的颜面。为秦府颜面计,您须管好雁妹妹这张嘴才是。”涂氏被她这番话噎得哑口无言,脸上笑容也变得僵硬,最终只能唯唯诺诺地称是。今日暖寒会虽以宴集宾客为名,实是皇后为沧州雪祸募集善款,故男女宾客都有。三夫人与秦凝雁既然怀着相看亲事的心思,对此自然是极为上心的。秦凝雁虽是工部侍郎的嫡女,又出自世家大族,门第自是不差的。但若要嫁入皇亲贵胄之家,她的出身还是不够。倘若嫁给身份地位稍低的,她又心高气傲看不上。正因如此,为她寻觅一门合适的亲事并不容易。秦思思知她二人为此急切,也不愿多作纠缠,颔首道:“既如此,咱们便出发吧。”这暖寒会虽是男女宾客共宴,但还是遵循礼数分席而坐。秦晟寒骑着骏马,速度比女眷们所乘的马车要快上许多。他率先抵达,却并未急着进去,而是特意耐心等了一会。期间也有几位同僚路过,见他独自站着,便招呼他一起进去。秦晟寒却婉言拒绝了,目光始终朝着人来处张望。等到秦思思所乘的马车缓缓抵达,秦晟寒快步走上前,等她被侍女扶着下来,轻声叮嘱许久,这才放心地转身,朝着男客席的方向走去。秦思思刚一到场,便有好几束或好奇、或不善的目光投射而来。她从前性子张扬,得罪了不少人,这三年又因着父亲对她冷淡。如今出席,好多人等着看她笑话。其中有一位景阳侯府的世子妃苏瑶。她出嫁前便与秦思思极不对付,如今见秦思思从身旁走过,更是心生恶念,悄悄伸出脚去想要绊她。然而秦思思眼尖,轻巧地一闪躲开了。苏瑶一招落空,眼睛一转又去绊后面的秦凝雁。秦凝雁没有防备,正好一脚绊上,“哎呀”一声向前扑去,狼狈地摔倒在地,她那精心梳理的鬓发瞬间散落开来,发饰也掉落了一地。秦凝雁一向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般出丑,她满脸通红,却因太过羞恼而说不出话来。她母亲涂氏见女儿出丑,也不帮忙,只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便兀自去席中落座了。反倒是秦思思听见后边秦凝雁惊叫,蹲下来帮她整理衣裙发饰。苏瑶见秦凝雁狼狈之态,娇声笑道:“瞧瞧,这就是秦府的女儿,仪态如此之差,在宫中还这般失礼。”转而又看向一旁的秦思思,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秦思思嘛!果然有其姐必有其妹。听说你只嫁了个没落的伯爷,今日连参加这暖寒会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巴巴地跟着娘家人来蹭宴。”周围的人听了,纷纷掩嘴偷笑,目光中满是嘲讽和幸灾乐祸。苏瑶越说越起劲:“想必你定是舔着脸回家求你爹,才能来今日这宴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却还眼巴巴地跑回来,也不怕惹人笑话。”周围众人有的小声附和着苏瑶的话,有的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一时间,秦思思仿佛成了众矢之的,被这充满恶意的氛围所包围。连被她小心扶起的秦凝雁也将怨恨的眼光投向她——若不是她结怨颇多,自己岂会被她连累,丢如此大脸!秦思思起身恭敬一礼,声音不卑不亢,却又正好让全场听清:“臣女与秦家女眷同来,不过是因近日正巧在娘家尽孝。今日乃是皇后娘娘为沧州雪祸举办的善会,但凡愿为黎民尽力之人皆可参加。世子妃这般无端猜测皇后娘娘设置门槛,只请豪门高族,岂不是辜负了娘娘的一番好意,也让景仰皇室仁德之人寒心?”此言一出,众人停下了私语。宴会尚未开始,皇后娘娘虽未到,但场中负责迎客的后宫女官与宫人都向苏瑶投来极为不悦的目光。皇后娘娘心系沧州百姓,一心筹办此善会,又怎能容得这般恶意揣测?苏瑶亦是惊恼交加,她只是想借机嘲笑秦思思一番,怎么就被戴上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啪,啪,啪。”却听一阵清脆的鼓掌之声传来。只见一位贵气非凡、俊秀近妖的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衣着华贵的人。这群人虽然穿着绫罗绸缎,却极为面生。秦思思有些诧异,虽说自己三年未曾交际,怎的多了这么多她不认识的贵人?“安远伯夫人这番大义之言,本皇子也十分赞同。母亲心怀天下,为沧州灾民着想,此等善举,本皇子十分钦佩,也欲尽一份绵薄之力。”秦思思这才反应过来,竟是三皇子!三皇子略微侧身,他身后之人便鱼贯进场,自行找空位落座。一时间场中秩序混乱,原本的达官贵人们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三皇子倒是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众人不知所措的样子,微微一笑:“故而本皇子向父皇禀明,让京城的豪富之家亦能参与盛会,捐助善款。如此,不仅能广聚善财,共襄盛举,更能彰显皇恩浩荡,惠及四方。”场中女官不禁蹙眉,突然多出这么多人,还是没有官身的商人,先不说成何体统,便是重新安排、统筹招待也绝非易事。皇后娘娘乃是太子生母,此番暖寒会亦存了些为太子扬善名的心思。但三皇子却突然带了这些商贾之辈进来,有意给皇后与太子难看。秦思思顿时汗下,他们皇子相争,自己怕是撞上去被当刀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