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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驯染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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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潭死水(第1页)

少年的热闹幸福温馨得叫人几乎落泪。雪川怜芽一边贴在降谷零身上,一边幽怨地盯着诸伏景光,后者对此毫不在意回以温柔一笑。我的冰淇淋……泡汤了……我美好幸福快乐的一天不完美了……他像女鬼一样幽怨地重复着,听得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直发笑。诸伏景光道:还以为今天的怜芽酱有所成长,现在看上去依然还是那个不高兴就嘟嘟嚷嚷的怜芽酱啊。他似乎话里有话。敏锐如诸伏景光,见面的一瞬间就察觉到雪川怜芽同往日有所不一样。不是外貌,而是他难以言说的气质。仿佛一个人呆在黑暗太久,以至于一举一动都带着冷意。诸伏景光不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但最近好像没发生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雪川怜芽也一直好好的跟他们待在一起。出于对幼驯染的信任,诸伏景光将疑惑以玩笑的方式说出来。如果雪川怜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如果雪川怜芽有想要告诉他们的想法,那么这个话题就可以顺其自然地进行下去。如果没有……诸伏景光敛眸,再抬眼时依然微微笑着。如果没有,那他和降谷零自己查。查清雪川怜芽到底瞒着他们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hiro瞧不起人!雪川怜芽读懂了诸伏景光未尽的话语。嘟嘟嚷嚷怎么了!即便他再怎么调整自己的情绪和语气,再怎么装出一副清澈的样子,上辈子卧底的那些年到底是带给雪川怜芽巨大而深刻的影响。这种影响潜移默化,当雪川怜芽发现时,已然不知不觉地被彻底侵蚀了。他知道诸伏景光的意思。雪川怜芽望着诸伏景光那双担忧的眼睛,忽然又想起了上辈子诸伏景光死前的样子。准确来讲,雪川怜芽没有亲眼目睹诸伏景光的死亡。他只是比降谷零先一步推开了那扇门。然后看到诸伏景光倒在地上的尸体。那一刻,雪川怜芽仿佛看见诸伏景光身下有一个巨型的血色深渊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红色的,黑色的。看不清的。连旁边的赤井秀一就消失了。只剩下失去呼吸的诸伏景光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雪川怜芽几乎以最快的速度飞了过去。他跪在诸伏景光面前,将诸伏景光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死死地抱在怀里,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的体温温暖诸伏景光。hiro,你醒醒。醒过来啊hiro,我迟到了。别睡过去,求求你,拜托了hiro。hiro,不要睡……他垂着头,视线模糊。雪川怜芽不知道是泪水模糊了视线,还是他又陷入了分不清的虚假幻觉。诸伏景光真的死了吗还是说这也是他的一场幻觉的梦呢怜芽酱怜芽酱降谷零拍了拍雪川怜芽的肩膀,将雪川怜芽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出来。你想什么呢,怎么又在发呆了雪川怜芽摇了摇头,道:只是想起来上一次离家出走的时候,hiro也是这样说的。他夸张地模仿着幼年诸伏景光的语气:怜芽酱,离家出走的话会让人担心的。唉,怜芽酱。就是这样的语气!降谷零忍着笑道:可是hiro说得一点也没错啊。怜芽酱还是小孩子嘛。胡说!简直是胡说!如果我是小孩子的话,你们也是幼稚鬼!看吧,果然是小孩子啊。诸伏景光道。他对雪川怜芽撒泼打滚的反应并不意外。事实上,诸伏景光在开口之前就预料到了雪川怜芽的反应。毕竟雪川怜芽很少会将自己的心事解剖给他人看。即使他们是幼驯染。雪川怜芽故意绕到降谷零旁边,拉着降谷零的衣袖说小话:零酱,我们两个走快点把hiro一个人丢在后面吧!降谷零:怜芽酱,hiro他听得见。听得见又怎么了!就是要他听见!有些人听见了就要给我道歉!我今天一定要吃冰淇淋!原来怜芽酱绕半天就只是为了吃冰淇淋吗诸伏景光一脸感慨,这种毅力真是叫人不得不佩服啊。但是怜芽酱不能吃。降谷零幽幽接了话。你的身体不允许,怜芽酱,别想了。除了冰淇淋,其他的我和hiro都可以答应你。降谷零坚持的事情很少会改变。雪川怜芽只能闻声哀叹,脑袋使劲去蹭降谷零的脖子,让后者忍不住推开他。真是,怜芽酱撒娇的本能每次见到都觉得很厉害啊。可恶,我不要和hiro说话了!雪川怜芽小声嘀咕。他的反抗低估显然无效,因为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对他的反抗习以为常,并且自动练就了某种耐药性。可怜的雪川怜芽只能眼看着自己的冰淇淋飞走了。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跟在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身后。忽然,街角传来的躁动声响让雪川怜芽停下脚步。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怜芽酱想过去看看吗降谷零很自然地问。雪川怜芽点头。他记得,上辈子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是很平静的一天。这是他这只蝴蝶翅膀煽动的飓风吗雪川怜芽不禁暗想。待三个人从人群中挤到前面去,才发现原来是有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突然发生了爆炸,警察赶过来围住现场,有没有伤亡人数还不知道。这辆车里有人吗不知道啊,应该有人吧旁边的便利店员工说看见这辆车停在这里好一会儿了,但没见人从车里出来。啊,那不是随着车一块儿爆炸了好像是啊,真可怜。围观的路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雪川怜芽却盯着现场的一点反光没有说话。那一光点微不可查,雪川怜芽却在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然后猛然抬头往旁边的高楼上望。果然,在最近的那栋高楼天台上,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正对着这边。那人影格外地熟悉,雪川怜芽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谁。那个人的背影,雪川怜芽不可能会认错。怜芽酱,你在看什么降谷零问。没什么啦,好像看到一个小朋友的气球飞走了。雪川怜芽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降谷零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只是不知道到底相没相信。他歪着头看着身旁沉思的幼驯染,灰紫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晦色。雪川怜芽有些奇怪。不仅是诸伏景光发现了雪川怜芽的不对劲,降谷零也同样发现了。他比诸伏景光认识雪川怜芽更早,和雪川怜芽相处的时间更长,身为幼驯染的直觉几乎是在看到雪川怜芽的第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但降谷零忍住了没说。他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雪川怜芽打打闹闹,然后一起吃完了一顿美食。降谷零知道如果是雪川怜芽想要隐瞒的事情,那无论自己怎么去询问都是得不到答案的。雪川怜芽如同一潭死水,只有深入水中才能发现那底下原来远不如面上平静。……降谷零独自一人走在走廊上,站在一间房间前垂着头。他有些纠结,举起手想要敲门,却又放下。重复了两三次之后,降谷零直接推开了房门。屋内漆黑,没有开灯,空荡的房间见不到人影,一切用具都好好的摆放在原位,不见有人动过的样子。果然没人。他心中这样想。那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反倒是让降谷零蹙眉。白天从那场爆炸案出来之后,雪川怜芽就变得沉默起来。问他也只是说觉得好累好累想要赶紧回学校躺着睡大觉。好困好困,我闭上眼就能睡着了!如果我倒在大街上睡觉,hiro和零酱会把我拖回去的吧不要扔下我一个柔弱可怜的人在东京的大街上啊呜呜呜。雪川怜芽如是说。降谷零回想起雪川怜芽耍赖式发言,脸上不自觉带了些笑意。那家伙整天到晚不是撒娇就是耍赖,半点看不出是预备警察的样子,真叫人不放心。以后毕业了这家伙出去会损害警方形象的吧降谷零很难不这么想。但他很快收敛起这些轻松的笑意,转头打开了房间的灯。这是雪川怜芽的房间。已经是睡觉的点了,却没有看见雪川怜芽的人。分别之前明明说自己困得要死要躺在床上睡觉的家伙如今却不在床上。他又撒谎了。他又撒谎了降谷零想,为什么自己会说又真是奇怪,好像冥冥之中被雪川怜芽骗过不止一次了一样。这种感觉来得毫无原由,只是突然从降谷零的心底冒了出来,好像夏天忽然下的一场雨。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些异样的情绪,关了灯,然后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等着雪川怜芽回来。窗外夜色更深,月亮被云遮住了。降谷零静静地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的雪川怜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