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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驯染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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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夜溃败(第1页)

等待。漫长的等待煎熬人心。降谷零擅不擅长等待他不知道。但很少会有十多岁的少年耐得住性子干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干的。但他忍住了。他忍住了不上不下折磨人的寂寞。降谷零宛如冰雕,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放着三人合照和闹钟的桌子沉默着。那张合照是他们刚考上警察学校后照的,在学校门口的樱花树下,他们三个人拜托路人给他们照了一张。纷纷然飘落的樱花与开怀大笑的少年人。照片美好得叫人怀疑那是否只是一场梦。梦醒后一切便不复存在,如泡沫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降谷零想,否则怎么会只是过了一个月,幼驯染就变了个样。十二点半。雪川怜芽没有回来。一点半。雪川怜芽没有回来。三点。天仍然漆黑。降谷零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他现在到底才十几岁,憋了许多疑问在心里,能够忍住没有当场当面询问自己的幼驯染已经很了不起了。在等了几个小时之后,降谷零决定出去找自己跑出去玩不回家的猫。猫如果找不到路回来了,饲养员可以自己主动出击。降谷零是这样想的。抓猫需要细致的观察力和非凡的耐心。降谷零回想了一下雪川怜芽的异样,发现他的失态是从白天经过的那场爆炸案开始的。那场爆炸案有什么特别的好像没什么特别的。降谷零想了想,他们路过那场爆炸案只是意外,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白天的时候会出去吃饭,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儿吃饭又会从哪条路回来。所以爆炸案并不特别。那特别的是什么降谷零突然想起雪川怜芽那个时候说的话。气球飞走了他恍惚间想,那个时候真的有气球从空中飘过吗如果有的话,为什么自己没有看见呢如果没有气球,那雪川怜芽看的是什么空中有什么降谷零蹙着眉头,他随手拿了件外套搭在手臂上,然后走出学校往今天白天他们去过的那个地方。那栋高楼在黑夜里显得平平无奇,降谷零站在白天爆炸案发生的地点抬头向上望的时候,没有发现这栋楼有什么奇怪之处。但他看到了楼顶天台似乎有一个人影。会是雪川怜芽吗他在那里干什么呢降谷零眸光微闪,那双下垂眼敛眸掩去了眸底的晦暗。而后他径直奔向那栋楼,翻过墙壁,一路爬到了天台顶上。天台地势空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自然也吹动了降谷零的头发。他定定地盯着面前的人影,连风吹乱的头发都没有如往常一样伸手整理。怜芽酱。你在干什么那人影转过身来,露出的脸却并不是降谷零意料之中的样子。那是一张完全欧洲人的面孔,降谷零完全陌生的脸。你是谁那个人警惕地盯着降谷零,他手里还握着枪,枪口正对着降谷零,但降谷零并不害怕甚至面无表情。那人的手颤抖着,就算是开枪也根本瞄不准降谷零,更何况降谷零并不会站在原地当靶子。他翻身冲过去,一个踢腿将那人的枪踢飞几米远,枪身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失去威慑武器的那人惊恐地瞪大双眼,毫无章法地攻击降谷零。说,你来这里干什么枪哪儿来的降谷零一只手将这人的双手挟制住扭到身后,然后左腿抵着这人的背部迫使这人跪下,另外一只手掐住这人的脖子,防止这人挣脱出去。你你你、你放开我!这人说话都带着颤音,害怕的情绪从他身上泄露出来,让降谷零怀疑上一秒拿着枪对着自己的人不是现在这个人一样。我就是来收个衣服!对!我就是来收个衣服的!你凭什么一上来就打我!那人又生气又恐惧地大喊大叫。我不就是捡到了个玩具枪吗!一个玩具枪我哪儿知道从哪儿来的,我上来的时候就在地上摆着的。我好奇我捡起来看看,不行吗!你什么人你就、你就一言不合冲上来打我一顿!玩具枪降谷零神情古怪地重复了一句。是啊,那不是玩具枪难道还能是真枪吗你长眼睛自己不知道看吗难道你以为我拿的是真枪苍天啊,冤枉啊!……你能不能小声点,别扰民了。那人扭头,双眼含泪控诉降谷零:那你放开我!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来收衣服的良好市民!你不仅打我你还掐我!我要起诉你!降谷零:降谷零:……这个人看上去真的很真情流露,而且身手也真的很弱,难道说自己真的抓错人了那你为什么大半夜出来收衣服白天收衣服不是更好吗因为我才下班!一看你就没上过班,不知道当社畜的痛苦和烦恼。你知道我每天都是这个点才下班吗你!你知道吗你!每天都被黑心老板压榨剥削,我容易吗我!出来收个衣服还被人莫名其妙不由分说地打一顿,我做错什么了我!哇呜呜呜!这人越说越伤心,最后干脆嚎着嗓子哭了起来。降谷零松开了手,这人也没跑,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实在是抱歉,我误会你了。降谷零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他的解释苍白且无力,只能弱弱地递给对方几张崭新的纸巾。呜呜呜呜,还有吗降谷零:什么纸巾,还有吗不够用,太少了。降谷零满头黑线:没有了,不好意思。那人抽抽噎噎,不愿意将就,把手里的纸团吧团吧扔到一边不知道谁放在角落的垃圾桶里。正中垃圾桶桶心。好吧,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大半夜的来天台干什么降谷零捡起落在一旁的外套,淡淡道:找人。就是你刚刚喊的那个人吗怜芽叫得真黏糊。那个人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月光下他一张脸普通中透着滑稽,刚哭完眼睛鼻子都还红着,因为被降谷零打了一顿,所以一只眼睛还是青紫的。你见过他吗就在这个地方。那人沉思了一会儿,道: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我刚刚见过的,但是如果是的话,他好像已经离开天台往那边去了。那边那人指了个方向,降谷零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学校。是学校的方向。雪川怜芽已经回去了吗那自己岂不是白来一趟。不仅没有抓到猫,也没有发现什么猫留下的猫毛痕迹,甚至现在返回去质问猫为什么跑出去玩也只会得到猫不认账的回答。降谷零活了十几岁,忽然感觉到心累。身心俱疲。他朝这个不知名的人挥了挥手,递给他自己的电话,表示如果有需要后续的医药费可以联系他。然后打算闪身走人回学校。但是当降谷零走到楼梯间准备下楼时,身后的那个人却突然出声叫住了他。就这么走了吗降谷零回头,挑眉道:不然留下来再打一顿吗当然不要。零酱没有认出我,游戏失败。那个人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降谷零熟悉的那张脸。雪川怜芽张开手笑吟吟地扑向降谷零。零酱,没想到零酱居然有跟踪人的癖好。毕业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去当私家侦探呢,一定很成功的吧降谷零熟练接住扑过来的幼驯染,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但很快转变成无奈的笑意。他压住了心里的那些疑惑,语气从容道:别胡说啊,以后我要当一名公安好好保护这个国家的。话说回来,你脸上的面具是哪儿来的居然看不出有伪装的痕迹。刚刚打你的那几下疼吗你怎么不还手雪川怜芽漫不经心道:因为零酱看上去很吓人啊,觉得打一顿或许能让零酱出气呢。出了气零酱就不许再谴责我了噢。……别以为这样我就不会问你为什么大半夜要跑来这种鬼地方了,怜芽酱。降谷零伸手去捏雪川怜芽的脸颊。走吧,先回去。给你上了药我们再好好来算算账。不、要!不要也得要。回到学校宿舍,两个人待在雪川怜芽的房间里,降谷零拿着棉签给雪川怜芽上药。因为受伤的部位是脆弱的眼周,所以上药的时候需要小心再小心,否则很有可能误伤到其他地方。不要动啊怜芽酱,你这样我不好给你上药的。很痒欸。两个人凑得太近了,雪川怜芽坐在床上,抬着脑袋看向降谷零。后者站着俯身弯腰,一只手拿着棉签一只手捏着雪川怜芽的下巴防止他乱动。零酱,我听见了。降谷零不解:什么听见了你的心跳声。雪川怜芽想。他的余光瞥到窗外的月亮,乌云散去,但月亮周围仍然围绕着那团乌云。听到零酱在心里说我坏话了。他笑道。